【双花】灵异事件簿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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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e.2 粉鼻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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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圈走下来，毫无收获。
天色已晚，肠胃开始抗议着，提醒张佳乐饭点已到。两人大范围搜索了一下午，别说012的猫影了，连一根猫毛都没找到。
张佳乐履行诺言和孙哲平一起去吃小龙虾。正是大排档开业的时间，路边的摊子都在外面点上灯打开了帐篷，灯影交错之间迎接着刚下班的人群。油烟混着烟酒味儿，和菜里的作料香，似乎拉开了小街最繁华的一段时光。人们在这儿聚餐喝酒吃饭，洗去一天的疲劳，在这人流混杂却充满活力的地方碰撞着，欢声笑语之间点缀了一个城市的夜景。
“你很喜欢发呆？”孙哲平在张佳乐眼前挥舞了一下菜单，等他回神才交还给了服务员，“就这些。”
“算是职业病。”张佳乐拿出手机啪嗒啪嗒写下刚刚观察的收获，“那边那桌的小年轻们，你看那个蓝色衣服的，待会儿要给那个短头发的女生告白。”
孙哲平转头，自己身后确实有一桌学生模样的人。他瞟了几眼，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心生疑虑。
“怎么看出来的？”
“他在焦虑，一直在关注那个女孩子，而且刚才订了一束花。”
“哦？”
“我看到他屏幕了。”张佳乐咧嘴笑起来，有点小孩子吃到糖的感觉，“而且一桌人就他穿的正式，其他男生都背心短袖，这么热他还穿着衬衫外套。”
“万一是求婚呢？”
“不可能。如果已经在一起了怎么可能分座两边。”
“张侦探这么神通广大。”孙哲平用怀疑的语气打趣儿，没把他的话放心上，因为开始上菜了。
都说小龙虾是促进人类交流的珍宝，因为吃小龙虾的时候没有人能够玩手机，如果分神一下菜都没了，和打仗一样。张佳乐果然也放下手机带上了塑料手套，伸手捞了把油里的龙虾，夹起来被烫的龇牙咧嘴，最后顽强的扔进了自己的盘子里。
“你做什么的？”孙哲平手底有张佳乐的资料，但一直没认真看过。眼下也没什么可以谈的话题，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正巧张佳乐提到职业病的话题，孙哲平干脆地接了下去。
“网络作家，写点小说赚点稿费。”张佳乐剥开第一个龙虾壳的时候，孙哲平终于不紧不慢拿起筷子，夹走了油里热气腾腾的虾。
“什么小说？”
“什么小说都写过，主要看心情。”张佳乐一直随心所欲，连载的题材涉猎极广，作品的文风也各不相同。可以说每次看他的作品都和押注一样，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部会是什么样子，因此圈了不少喜欢他这种风格的粉丝。
他本来也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没想到天赋异禀能这样养活自己，干脆就没再找别的工作，签约了平台后每天过着宅在家的生活。
“你父母同意你做这行？”
张佳乐顿了顿，剥虾壳的动作停了下来，半晌他闷闷的回复，“我没有父母。”
孙哲平自知戳了对方痛处，但嘴笨也不知道该怎么圆回来。反而对面的张佳乐一副没事人的模样继续解释着，“有记忆开始我就在福利院，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这么多年一个人也过得痛快，想做什么做什么。”
旁边桌突然涌起了一阵骚乱，两人望过去，那个蓝色衬衫的男生捧着花，红着脸和短发女孩四目相对。他们在说什么孙哲平听不见，但女孩子回答之后，那边的人群突然激起一阵欢呼和口哨声，男孩隔着一束鲜红的玫瑰紧紧抱住了她，原地转起圈儿来。
“我说对了。”张佳乐隔着塑料手套打响指，声音没出来，反而溅了自己一脸油。他抽纸去擦，忘了取手套，结果带油的纸越擦越脏。
孙哲平看着他这熊样，非常不厚道地笑了。他扯出一截纸，往张佳乐脸上瞎糊了几下，算是给他把油光锃亮的脸擦了点正常的质感出来。
“谢了。话说，我们今天都把这儿找完了也没个影，之后怎么办？”
“八成藏哪儿了。”
“你说这么大地儿，真藏哪儿了还真不好找。哎——等下上错了，我们只要了三份。”
服务员回来看了下菜单，说没上错。
“你刚点了什么？”张佳乐转头问孙哲平。
“油焖大虾蒜蓉大虾和基围虾各三份。”
“你丫吃的完吗！”张佳乐叼着一只蒜蓉大虾，口齿不清，“我说请三份没说一样三份啊！”
“这儿菜分量少，三份吃不饱。”孙哲平咔嚓嚓嚼完一只爪子，“多的我出。”
“你图个什么呢。”
“和你吃顿饭？”
“不好笑，哥们。”
“我也觉得。”
孙哲平想，大概是自己也想吃小龙虾了顺便找个人一起，就跟着出来了。
两人的话题兜兜转转又回到012上，张佳乐认为既然走街串巷没能找着猫，那只有可能是它已经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藏匿了起来或者在不断地移动躲避他们两。但它受到了自己的枪击，带伤行动不便，张佳乐更倾向于前一种解释。
“路上没有，只能是藏在哪间商家里了。我刚看了看，这边有家宠物店，如果它要隐藏自己，那里就是最好的地方了。”
“哪家不能藏，也许它正巧在这家餐馆里。”
“你要考虑它生前的习性，肯定愿意待在同类多的地方。”张佳乐脱了手套，从自己包里摸出一本书，“书上是这么说的。”
“你哪来的书？”
“资料库借的。”张佳乐顺手翻了几页，还没看清一只手从前面横亘过来，把整本书抢了过去。
“看什么书，吃完再说。”
“成成成，先吃完。”
孙哲平点的菜稍微多了点，最后两人吃到再也塞不进去才停筷子。这家油焖大虾偏辣，孙哲平吃到半路就辣的塞不下去了，张佳乐嘲笑了他一番后坚强地撑到了最后一只，光是冰啤酒两人都喝了四五扎。
孙哲平停得早，现在嘴巴恢复了点，显得红润。张佳乐就不一样了，顶着一张香肠嘴还在往里塞，嘴巴颜色深的仿佛要滴出血来。
都说男人的革命友谊都是在饭局里建立起来的，孙哲平和张佳乐已经吃了两次饭，相处下来也挺舒服，早没了一开始的敌意。两人开荤段子互怼嘲讽样样不落，孙哲平和他干着杯，看着油光满面的张佳乐还喋喋不休地讲话，突然觉得叶修说得也有那么几分道理。
自己一个人在百花久了，有个兄弟一起吃饭倒也不错。
“这杯算庆祝你加入联盟了。”孙哲平仰头干了一杯，放下的时候还亮杯表示喝光了，对面的张佳乐捂着嘴憋笑，最后艰难地吞下了嘴里的饭，张嘴笑得爽朗。
“哈哈哈哈哈你喝个啤酒和喝白酒一样丢不丢人啊！”
“别说得好像你没喝一样。”孙哲平指了指他的杯子，张佳乐正襟危坐，一手举杯一手拖杯，一副君子回敬的模样，“在此谢过孙兄。”
然而一杯没喝完，他自己笑得都憋不住，一口给喷了出来。